
1946年的上海清晨,天刚蒙蒙亮,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蹲在报馆门口等候。他叫朱鸿兴,瘦高的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单薄。每天这个时候,他都会准时出现,风雨无阻地等待新报纸出炉。他小心翼翼地数着铜板,盘算着今天要多卖几份报——养父的老寒腿又犯了,得攒钱买药;老家姐姐的布鞋也该换了,得寄些钱回去。 这天正午,朱鸿兴像往常一样在电车站叫卖。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,打湿了洗得发白的衣领。突然,一声熟悉的呼唤让他猛地回头——养父母正从街角快步走来,身后跟着三个陌生男子。朱鸿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,刚要接过养母手中的包袱擒牛宝配资,为首的长衫男子突然开口:小同志,我们是延安来的。你亲生父亲是刘少奇同志,今天特地来接你回家。这句话像晴天霹雳,朱鸿兴手中的报纸散落一地。他死死盯着对方胸前的布质徽章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三年来,他每天在这条街上叫卖最新战报擒牛宝配资,谁能想到自己竟是报纸上常提到的刘副主席的儿子? 时光倒回十六年前。1930年寒冬,哈尔滨一家小旅馆里,何宝珍独自承受着分娩的剧痛。丈夫刘少奇三个月前就奉命前往沈阳,留下怀孕的妻子在白色恐怖中艰难度日。孩子满月那天,哈尔滨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,特务们挨家搜查赤色分子。何宝珍连夜用棉被缝制襁褓,将孩子裹得严严实实,混在逃难人群中登上了开往上海的列车。
展开剩余57%1943年日军清乡时,13岁的鸿兴主动提出去上海谋生。临行前,他握着养父粗糙的大手说:爹,等我赚钱了,给您盖新房子。在报馆当学徒的日子里,他睡在库房的水泥地上,就着凉水啃硬馒头。而此时在延安的窑洞里,刘少奇正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出神——那是1931年何宝珍抱着襁褓中的毛毛,在上海弄堂口拍下的唯一一张全家福。 1946年春,在周恩来亲自过问下,寻找工作终于有了突破。当工作人员在江都找到朱文玉时,这个晒得黝黑的老农颤抖着接过刘少奇的亲笔信。信中说:十余年养育之恩,没齿难忘。若孩子愿认亲,恳请成全......那一夜,朱文玉蹲在门槛上抽了一宿旱烟。第二天,他把鸿兴叫到跟前,掏出珍藏多年的红布包:兴啊,你亲爹是干大事的人...... 黄浦江边的那个不眠之夜,朱鸿兴摸着报袋里的膏药——这是给养父治腿疼的。他想起离家时养父的叮嘱:好好学本事,又想起姐姐信中说布鞋已经做好。黎明时分,他在报纸边角写下:爹,我去看看就回来。 延安窑洞里的重逢令人动容。刘少奇颤抖着手想抚摸儿子的脸庞,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眼睛像你娘。夜深人静时擒牛宝配资,鸿兴掏出养母塞的咸鸡蛋和姐姐绣的平安鞋垫。刘少奇摩挲着歪歪扭扭的针脚说:等胜利了,我们一起回去看他们。 改名刘允若后,他在延安中学刻苦学习,每月都给养父母写信。1950年,刘少奇特意托人给朱家送去白面和感谢信。在父亲严格要求下,刘允若从哈工大读到莫斯科航空学院,后来成为导弹专家。1967年他因病早逝时,遗物中那个褪色的布包里,还珍藏着养父母的照片和1946年那张包过家书的上海报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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